中国边疆史地研究

开边塞词先河的并不是范仲淹,而是唐末这位不

唐王朝前期开疆扩土,疆域辽阔,将很多塞外荒漠地区纳入版图,也正是因为唐朝的锐意进取让很多文人投笔从戎,赴边求功,拥有边塞生活的他们以亲身经历来写作,参与人数之多,诗作数量之大,达到前所未有的盛况。
但到了词盛行的宋代,因为宋朝疆域偏小,仅限于中原一代,北不到长城,西不过甘肃,再加上宋代重文轻武,文人自然不愿意投笔从戎远赴边疆,这也导致宋词中鲜有以边塞为题材的作品。宋仁宗时期,范仲淹曾被派往西北抵抗西夏,在期间他写下一首《渔家傲·秋思》,被认为是开边塞词先河者。
其实这种说法并不正确,在唐朝末年有一位并不知名的词人叫牛峤,虽然历代都把他归为花间词派词人,但他却有一首边塞词《定西番·紫塞月明千里》:
紫塞月明千里,金甲冷,戍楼寒。梦长安。
乡思望中天阔,漏残星亦残。画角数声呜咽,雪漫漫。
这首《定西番》才是边塞词的开篇之作,它描写了边塞的风物,表现戍边将士的乡愁,这和唐末边塞诗如出一辙。
上阙以“紫塞月明千里”开篇,北方边塞地区天气早寒,将士们在夜间身披金甲,就已经冰冷难耐了。再看到圆月当空,便引发出了思乡之情。紫塞与长安之间,相隔千里却共沐月光,对月怀念家人,正所谓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,因此有了“梦长安”之语。因为牛峤是唐僖宗时的进士,他笔下的长安应该是实指,并不是像后世以长安代指京师。
下片仍然是写月中望乡,残夜即将消逝,只见天空辽阔,残星暗淡。只听得戍楼之间荡漾的画角数声,呜咽沉郁。这首词写边塞的乡愁,从情调来看,非常接近李益的边塞七绝,他们所表现的凄凉的情韵、气氛,正是日益衰落的悲剧时代的反映。
在唐末五代时期,战争频发,民不聊生。但词坛上却多是追逐声色艳情之作。正如陆游所说“方斯时,天下岌岌,生民救死不暇,上大夫乃流宕如此,可叹也战!或者亦出于无聊故耶?”而牛峤虽然也属于花间派,却能将创作的视野由花间樽前扩展到边疆戍楼,写出反映征人离愁之苦的作品,是很难得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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