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国边疆史地研究

归义军前期与唐朝中央的明争暗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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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唐廷似乎是玩过头了。于昭宗大顺元年(890),张淮深夫妻与六个儿子都死于兵变,在《张淮深墓志铭》中,有“竖牛作孽,君主见欺”之语,说明张淮深死于张氏内斗,此事极可能是张淮鼎或是索勋(张议潮之婿)控制张淮鼎所为。
文/青金渔人
公元848年,沙州豪右张议潮率领民众反抗吐蕃统治,使河西自从唐德宗建中二年(公元781年)完全沦于吐蕃之后回归唐朝。
近年来,张议潮被视作民族英雄,河西归唐也是宣宗大中之治的成果之一。这看似是段佳话,但归义军与唐廷的关系看似和谐,实则暗斗。
一、张议潮的身份与“归义”二字
张议潮画像
(以下两段是一些例证,不感兴趣可以跳过。)
首先,“归义”二字,即是“归附正义”的意思。《史记·吕太后本纪》中“典客,秦官也,掌诸侯,归义蛮夷也”;《汉书·匈奴传下》中“今单于归义,怀款诚之心”,经常有异族仰慕中原王化,前来归附的含义。
在851年归义军设立前,“归义”二字也曾被使用过,贞观八年,突厥颉利可汗卒,诏赠归义王。贞元十年(794),吐蕃大将论乞髯、阳没藏、悉诺硉以其家内附,授归义将军。会昌二年(842),唐朝封回纥降将嗢没斯归义军使,但此归义军不久后废除。另有归义州,置于总章年间,处海外新罗。
当然,以上只是“归义”二字在过往被运用于归化者的几例,不能说明在唐宣宗的眼中,张议潮也是个归降的化外之人。但是,“归义”二字若与张议潮的出身相联系,便让我们有理由作此推测。
曾统治河西地区的吐蕃人
二、张议潮起义与唐宣宗收复河西的矛盾
唐宣宗像
仅在大中三年(849年),六月泾原节度使康季荣奏报收复原州、石门、驿藏、木峡、制胜、六盘、石峡等处。随后,邠宁节度使王宰收复萧关,八月凤翔节度使李玭奏报收复秦州。九月西川节度使杜悰收复维州。唐宣宗制曰:
“自天宝末,犬戒乘我多难,无力御奸,遂纵腥膻,不远京邑。……今者天地储祥,祖宗垂佑,左衽输款,边垒连降,刷耻建功,所谋必克。”
河西地区图
因此,唐宣宗虽然嘉许张议潮,但拒绝了张议潮希望任河西节度使的请求,目的即在于不让张氏拥有占据整个河西故地的法理权。此外,唐宣宗那边毫不放松进军河西的行动,既和吐蕃战斗,也和归义军赛跑。
归义军甲骑鼓吹复原图
三、归义军张议潭与张议潮交替为质
张氏归义军世系图
与归义军交恶的回鹘人
结语
吐蕃衰落后,在收复河西之时,唐廷与归义军表面和谐,实则暗中斗争。唐廷对于归义军长期抱以不信任态度,而归义军在张议潮之后的衰落,也与唐朝中央过分的压制有关。
参考资料:
荣新江:《归义军史研究》,上海古籍出版社,1996年
【后晋】刘昫、赵莹等:《旧唐书》
陆离,陆庆夫:《张议潮史迹新探》,《中国边疆史地研究》,2011年第1期
李军:《再论张议潮时期归义军与唐中央政府之关系》,《中国边疆史地研究》,2017年第1期
邓文宽:《也谈张淮深之死》,《敦煌研究》,1988年第1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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